麻糬糬

挎起个小猫批脸↑持续失联

【岩魈】雪上酒

*双向暗恋文学,短篇

*又名《木头恋爱》

*日更高产(1/2)

*ooc文学,注意避雷


  摩拉克斯发现魈最近很奇怪。


  魈最近总是在半夜偷偷溜进深山,又带着一身花香偷偷的溜回来,以往经常黏在自己身边的小家伙现在看见自己就绕道走开,每次汇报工作时也是低着头,躲避摩拉克斯的视线。从前魈陪他聊天时,一双金眸总是盛光一闪一闪的,可爱乖顺,如今却好似蒙上了一层纱雾,透着清冷警戒,还有一丝摩拉克斯看不清楚的情感。


  终究是鸟儿大了不亲人了。


  但摩拉克斯依旧喜欢去看魈练枪,魈的枪法是向他学的,不过无论魈调整几次,品出几种枪法,骨子里还是映着摩拉克斯的影子,摩拉克斯是他的框架,无论魈如何成长,他都始终围绕着这为君王。


  摩拉克斯是树,他便是缠在树干的藤蔓。


  魈练枪时有些分心,尽管如此他的每一枪都是顺而有力,少年的身材极好,布料在胸腹上勾勒出均匀的线条,每个动作都柔韧感十足,汗珠密布额眉,又划过瓷娃娃一般白净的脸,少年这般俊美被某些人看上也是无可避免的。摩拉克斯赠给他的鸢枪在臂上腕上卷起道道青风,挑起一地落叶,斩断几滴即将落地的露珠,也勾起钟离弯弯的嘴角。


  摩拉克斯就站在一旁的树下,盖着树荫落下的光点把自己隐藏在树旁,他特意隐去了自己的气息,不希望打扰到魈,直到魈眼睛一瞟,发现了他。


  魈本想立刻离开,但他却偏偏和摩拉克斯对上了视线,出于对帝君的尊重,他只好提着枪走到钟离面前,向他的君王单膝跪地行礼问候。摩拉克斯弯下腰,大手覆在魈毛茸茸的脑袋上,后者被吓得一颤,头埋得更低。摩拉克斯觉得好玩,像在对待一只警惕的小猫。


  他让魈起来,询问他近日过的如何?


  魈望着落在龙角上的枯花黄叶,沉默良久,只憋出一句:属下过的很好。


  龙角挂上枯枝败叶,好比皇冠沾上灰尘,闲人见了可要在背地笑话了。


  万万不可。


  魈踮起脚,伸手想去拿掉摩拉克斯头顶的干花枯叶,摩拉克斯却是以为魈玩心大起,对自己的龙角起了兴趣。


  璃月间有人传,龙角乃龙头珍贵之物,彰显的是龙高贵的地位与权威,绝不会给人轻易触碰。更何况岩王帝君顶着一头硕大交叉的龙角,角尖由棕转金,活生生像砌了黄金,将岩龙本身的威严又提升一个维度。


  魈没听说过,也没有兴趣听凡人墨客的传言。他只是觉得摩拉克斯的角很美,好比挂满翠玉珍宝的金树。


  摩拉克斯将头俯得低了,以便魈不用踮起脚也能摸到自己的龙角。魈也发觉了异常,感觉这个姿势实在是对帝君大不尊敬,手上神之眼闪着幽幽绿光,温和的清风吹动头顶的发旋,将花吹落在地上,以傍晚要陪浮舍去巡逻的理由告退了。


  摩拉克斯看向魈丢弃在地上的花,那朵花的花瓣早已枯萎,花瓣有一半已经枯黄皱起。


  摩拉克斯眼眉一低,这枯花的颜色竟和他有些照应,心中又升起另一种想法,难不成是魈觉得自己也和这花一般年老色衰,所以不愿意和自己相处了?



  这个问题困扰了摩拉克斯一整天。


  一条金棕的龙尾无论走到哪都在地上砸出一个深坑,或是敲得地板咚咚作响,引得路过的人都不安的回望几眼,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神明在因某件大事生气。


  爱美之心,人皆有之,作为仙兽的金鹏也是如此,可摩拉克斯对着水中的自己又望了半天,依旧看不出自己这皮囊是哪里失了姿色。若陀听说老友一天都心情不佳,本打算来安慰,谁知一眼就看见那金龙翻腾在湖里,又仔细清理本就干净得发亮的龙鳞。


  若陀以为摩拉克斯是被战争逼出了病,在一旁说了半天的好话,又安慰摩拉克斯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,如今他才是武神,那些魔神岂会是他的对手?


  直到摩拉克斯望着自己水中的倒映,问若陀他是不是老了,不如以前那般好看。


  若陀觉得五雷轰顶,当年摩拉克斯把他把他造出来时打的雷也没那么响。



  若陀一直觉得摩拉克斯是情感上的石珀,就算自己身体上表现得再明显,他本人也不会有丝毫察觉。摩拉克斯暗恋魈是除了他自己以外人人皆知的。


  自从捡回魈之后摩拉克斯就一直关注着那位年轻夜叉,说他偏爱众夜叉也不是,每次夜叉们成群结队的路过时,摩拉克斯的眼睛总是盯着其中一位,魈的枪法也是摩拉克斯手把手教魈的,魈在和摩拉克斯闲游聊天时,摩拉克斯身后总会尘土飞扬,他似乎也没有注意到,自己的尾巴比他诚实多了。


  哦,可惜他暗恋的金鹏也是木头一块。


  他似乎觉得摩拉克斯待谁都一样,毕竟这位君王在他眼里是绝对的公正,不会偏袒他人,岩王帝君是璃月的岩王帝君,不是他的,魈不是云,碰不到月,他只是云中其中一粒杂质,埋在云中,只能痴痴的望着天上的明月。


  他本人也迟钝的要命,对帝君又有恩情在。


  因此说他是爱而不得所以干脆疏远摩拉克斯也不符合逻辑,但这位少年仙人的想法谁也摸不透,连摩拉克斯都不知道,更别说和他相处本就不多的若陀了。


  最直接的方法是,去和魈问个清楚。



  摩拉克斯喜欢和人饮酒。


  先是归终若陀,后是蒙德风神和他的子民,而魈不喜欢酒味,酒量也小,所以只能每次都在一旁守着摩拉克斯,看摩拉克斯喝酒,与人谈笑风生,却唯独忘了顾及自己。


  酒香四溢,熏得魈也有些虚醉,他跪坐一旁,望着眼前几人,觉得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

  摩拉克斯酒量不小,但也有饮酒起劲,喝多了的时候。特别是和那位风神一起饮酒时,要是魈不强行把他赶走,他恨不得要拉着摩拉克斯喝到天昏地暗。


  偶然一天夜里,他赶走要把酒浇在摩拉克斯头上还抱着酒瓶乱飘的风神,像以往一样来到摩拉克斯跟前,跪下拉着他的手,想扶起他回房休息。但摩拉克斯铁了心的不愿意起来,魈只得绕到他身前试图将摩拉克斯抱起,而一只手却拉着魈的脚踝放倒了他。


  魈一下子倒在桌上,撞翻了还未喝完的酒瓶和杯子,酒水一股脑的倒在桌上,又滴到地面,顿时房间内酒气愈加浓厚,浓的魈直皱眉。摩拉克斯顺着魈分开的腿爬上前,整个人撑在桌上,对着身下的人又是歪头端详又是低声细语,魈的双腿卡在摩拉克斯腰上,头两侧又被摩拉克斯滑落的长发盖住,摩拉克斯的长发如纱帘般掩盖了其他景色,魈只能看见摩拉克斯一双被蒙上水雾的眸子,他第一次发现摩拉克斯的眼眉是那么修长,眼角的朱砂是那么浓艳。


  甚是好看。


  摩拉克斯醉了和没醉一样,只是醉酒时,平日被他强行掩盖的真情会如潮水般流出,如今他的帝君带着爱意的眼神好像想把他淹没,媚得魈要窒息。摩拉克斯双眸间的白圈像要化为绳索,圈住逃脱的鸟儿,永远禁锢在自己的金丝笼中。摩拉克斯的脸离他很近,魈能看见他一根根细长的睫毛,带着酒香的气息一遍又一遍的呼在魈的脸上,要隔空把他灌醉。


  事实上魈已经醉的晕头转向了。


  可他若是晕在这了,这尴尬的姿势被人瞧见,又会有多少人说帝君的不是呢?魈赶紧呼唤他的名字,想让他放开自己,哪知是摩拉克斯酒劲起了,还是有意为之,摩拉克斯撑着桌子的两手突然一软,栽倒在魈的怀中,被酒熏红发烫的脸埋入白净的颈窝,呢喃着甜言蜜语,怨自己迟钝,言语愚笨,不懂如何表达爱意。摩拉克斯的脑袋在魈身上蹭着,让本没有碰酒的魈脸上也泛起醉酒的红晕,耳边的呢喃也是听的他虚抱着摩拉克斯的手发颤。


  可能帝君是把他当作了其他人。魈努力的想到理由平复自己的心情。


  他不能独占摩拉克斯,那是璃月的岩王帝君,从不属于他的摩拉克斯,他不能趁虚而入,对帝君起了恻隐之心。


  魈说服自己的同时,身上的人也不在低喃,只是将均匀的呼吸喷魈的颈窝,沉沉的睡去。


  魈想起了他每次看见摩拉克斯与别人相谈甚欢,却没有顾及自己时,他的不甘与不满。


  嫉妒。一个词浮现在魈的脑海里,连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得眼皮抖三抖。


  他作为摩拉克斯的下属,作为其座下夜叉之一,怎能有这种想法。魈咬牙暗骂自己无礼,思绪又被丝线拨开,牵引出其他想法,一结缠一结。


  倘若摩拉克斯方才的话就是对自己说的,他对自己的偏爱是实打实的,倘若一切绝非幻想,只是对感情迟钝的自己一直不敢承认...


  牙齿咬破嘴唇,满嘴的铁锈味和痛感交织在一起,切断了原有的想法,让魈在酒气中保持清醒:私自下定论是不可取的。


  他必须做些什么,在此之前,他说服自己不要和帝君有过多的接触,理由是以免露出马脚。



降雪天。


  天气在一夜间变得寒冷刺骨,雪落在摩拉克斯的脸上,却不如他的心寒冷。


  他没找到魈,他去问了夜叉们,又去问了留云借风真君,去问了归终,去问了边疆的千岩兵,去问了路边被雪覆盖的石珀...


  他的夜叉化作青风不知去了何处,夜叉是迅捷的仙兽,其速度之快,身手之敏捷,可以躲过沿路的石头,躲过世人的视线,他想去哪,没有人知道。


  听说他是在下雪时匆匆离开了。


  鸟儿长大了,要归山了。


  摩拉克斯无力地想着,心脏的温度低过了脚边的白雪,跳动的声音低沉无力,摩拉克斯站在璃月港门前,落雪几乎要把他埋成雪人,他眨着眼,少许雪花从睫毛上掉落,又被重新冻上。他不知道,一缕青风在山间穿梭,好像席卷山林的飓风。


  摩拉克斯大人!


  他听见有人喊他,这一声喊进了厚雪,喊进了摩拉克斯心里,冰雪融化,心脏好像又开始剧烈跳动,一次又一次猛击着胸膛。


  他的夜叉撞进他的怀里,暖烘烘的身子使劲拱着他,巨大的鸟翼罩住摩拉克斯,为他挡下落雪,他弯下腰,紧紧搂着温暖的人,贪婪地从对方身上吸取热量,粗大的龙尾在雪中左右扫出一个坑,又环住两人,尾尖勾起,无形中述说着主人的心情。


  魈怀里抱着一个酒壶,他小心的将酒递给摩拉克斯,眼中闪着藏不住的欣喜。


  听闻口味清淡的植物可以酿成美酒,属下从浮舍口中打听到了方法,用清心花制了酒,想同帝君共饮。魈说话时轻飘飘的,脸上又闪过一片潮红。只是浮舍说可能再埋久一点会好喝,可天突然下了大雪,怕酒坏了,便提前带了回来。


  原来这小鸟偶尔偷偷溜出去,是去酿酒埋酒了。摩拉克斯觉得好气又可爱。


  清心酿成的酒清爽又提神,尽管如此魈还是喝的迷糊,摩拉克斯第一次发现魈那么健谈,一晚上都在听他说着上头不接下头的事,有时抱怨摩拉克斯总在饮酒时不理自己的事,有时又说起平日练枪时脑子里晃出摩拉克斯的影子,自己也不自觉学了起来,有降魔遇到的趣事,有对摩拉克斯的爱慕,有夜里梦见摩拉克斯与他在秋叶下相拥的事。


  魈说的很多,但十件事里有八件是关于摩拉克斯的。


  直到最后,魈趴在桌子上睡过去,嘴里还重复着摩拉克斯的名字,摩拉克斯将他横着抱起,虽然魈多年以来长大了不少,但他还是能被摩拉克斯整个圈在怀里。


  雪逐渐小了,月光终是照在了白雪上。


  时机成熟,云中落下的雪花也能获得月的眷顾。


end.


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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